作者:华人之光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,因家庭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背景的不同,决定着每个人的童年或快乐,或忧伤,或幸福,或苦恼。就我的家庭情况而言,我的童年却是苦涩的。1957年2月15日,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哇哇落地,而且是一个胖小子,为这个家庭带来喜悦和欢乐,这个胖小子就是我。父母为我起名叫百合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孩,这个名字伴随我一生。

我出生在齐鲁大地沂蒙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,家庭成分为贫农。我们村与傅作义将军接受和平解放的城市同名,传说无知的日本鬼子还为此闹出笑话。我村在当地是一个比较小的自然村(当时称大队),南北一条街贯穿其中。村北边是深不见底的石岚水库,对于下游农田灌溉非常重要,水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高山峻岭,村南、村东、村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。

翻身得解放的农民,当家作了新社会的主人,他们怀着对党和政府的高度信赖,积极投入到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潮之中。当时正值大跃进、人民公社、三面红旗,我村虽然人口不多,但也不甘落后,整日热火朝天,也在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。

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时值遭遇三年特大自然灾害,且正逢国家偿还欠苏联政府的债务,国家经济形势非常严峻,每个家庭也深受其影响。当时我们家日子过得异常艰难。由于过去家境不是很好,父亲母亲、哥哥姐姐,他们大多没有读过书,父亲母亲虽识字不多,但为人本分厚道,与邻里和睦相处,在当地提起他们都人人称赞。大姐二姐出嫁较早,三姐还未成人就因病去世了,大姐百秋一家也就在那时为生计闯关东去了。一家老小就靠父亲微薄工资收入,幸亏还有舅父时常接济和政府救济维持生计。为减轻家里生活负担,哥哥百安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了。

我们那里农作物以地瓜、小麦、高粱、玉米、大豆为主,煎饼是主食。自然灾害后引起粮食欠收,许多家庭都靠吃野菜和榆树皮作为补充,有的人吃多了槐树花还造成身体浮肿,那时人们的生活真是度日如年。若干年后,人民政府克服和战胜困难,大力发展经济,待整个国民经济好转后,我的家庭同许多家庭一样随之好了起来。不过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懂得粮食的珍贵。所以,我从来不浪费一粒粮食,从小就养成了节约的良好习惯,厉行节约也成了我的一个传统美德。

我长得既平常又憨厚。儿时特别胆小怕事,尤其怕见陌生人,到外边玩耍时,经不住别人吓唬,扭头就跑回家躲起来。我们村有三大姓,按户数人数排列,宋、孙、闵姓占全村人口80 %左右,其余是尹、花、王、贺、戚等姓,每个姓也就一二户人家。平时我只和我们孙姓邻居家几个小朋友一起玩捉迷藏、踢毽子、鞭陀螺、滚铁环、放风筝、玩泥巴等。农村难以与城市相提并论,城里小朋友有许多玩具,农村落后的景象难以形容,吃饭都成问题,哪有钱买玩具啊,最多就是赶庙会到集市上买只小风车,过年时买鞭炮、贴对联也算是孩子们一大乐趣。

三农(农村农业农民)问题一直历任政府关注的重点问题,解决了三农问题,中国的事情就好办了。农民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,只图有个好年景,有个好收成。他们要求不高,有饭吃有衣穿就知足了。我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毕竟有父亲的一份工资支撑着,他是一个好父亲,配给购买的大米白面舍不得吃,在家里拿煎饼作为一日三餐。那个年代穿衣也是千篇一律的,男女衣服颜色都是一样的。上小学时,家里为我做了一身新衣服,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。吃饺子是北方人的饮食爱好,那时生病只要能吃上一顿饺子,超过城市的一顿盛宴。我的童年有艰辛、有快乐、有苦恼,真是五味杂陈。童年的生活是苦涩的,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。正是由于童年的艰辛,才造就了我坚强的性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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